【题记】
哈姆雷特说:女人啊,你的名字是弱者;
而我只能说:女人啊,你叫什么名字呢?
丽江是一个令云南人骄傲的地方;
但丽江的精神和灵魂却是来自外地的“丽江人”构建的;
海内海外天南地北的这些忧郁的或快乐的人们,没有丽江————
正如没有李白杜甫的唐朝是不能想象的一样。
我不断地来到丽江,一次次;既是客人又是主人,象很多人一样,也象她们一样;
她们,是丽江无数客人和主人中的一个独特的群体;
正因为有了她们,丽江才有这深入骨髓的忧伤和美丽,有这种不顾一切的肉体和精神的放逐;
作为主人,她们引导客人们建构一个暂时的灵魂栖所,在红尘中隐居,用终南胜境的温柔抚慰别人的心灵;作为客人,她们泪光里的春光让人感动,欢颜后的容颜让人牵挂;
于是,我开始了《古道·女人香》的写作。
最初只是想从都市人类学的角度,为我们这个浮躁浅薄的时代纪录下一些厚重而斑斓的色彩,就像在一片灰蒙蒙的戈壁乱石寻找那一朵朵开得坚定自信而繁华无度的花影;但在与她们的不断接触过程中、在不是采访的采访中倾听她们的故事,我渐渐觉得那种人类学的视野显得相当的机械和无聊;因此,我采取了另一种印象式的叙述方式,希望能传达一心愿:
作为主人,丽江要感谢她们;
作为客人,幸运能与她们在旅途相视一笑。
之一:金屏
在丽江古城,赖家大院是个著名的客栈;位于七一街下段;而七一街,就是历史上著名的茶马古道过古城必经的一段;当年,从普洱驮茶来的马帮,跋山涉水,风餐露宿,一路逶迤、一路艰辛、一路茶香;马蹄声,碎过五彩石铺的街,汗水升华的茶香,通宵达旦地在古城里弥漫;每年,三十万斤的普洱茶从七一街、从赖家大院门前经过,目的地是遥远的雪域西藏。
今天,马帮的传奇故事早已被时光尘封土埋,朝朝暮暮踏过七一街五彩石的不是马蹄声,而是各色高中低档的时尚皮鞋;赖家大院进进出出的,也非当年大碗吃茶、大碗喝酒、大把花血汗银子的马锅头,而是可以统称为“游客”的, 来自天南海北的红尘男女;大院的主人,则是来自洱海之滨的一位女子:金屏。
一个暖风丽日的下午,在赖家大院的花木疏影里,我面对金萍,面对她的容颜,倾听她的诉说;泪光与欢颜水乳交融的时候,美丽的忧伤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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